而陈姜生没空处理这个浪蹄子,他自己一身腥,等哪天洗干净了,再把浪蹄子熬成大补的阿胶。正好纪哆最近体虚气弱,唇都发白了。
有天早上纪哆没课,去医院看了纪闲云后,纪哆揪揪毛线帽都快掖不尽的头发,想起陈姜生介绍的理发店,开车过去了。
纪哆转了半天没找到,随便找了一家推开门,tony老师竟然顶着一头几乎光头的青茬,踩着能一脚踢死人的尖头皮鞋。纪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热情似火地迎进去,乖乖躺倒洗头发了。
一个小时后,tony老师用相同的热情似火的笑容推开门,纪哆面无表情地带上毛线帽,并没有觉得自己能帅出天际。
只能归结于陈姜生底子好,随随便便抓两把头发就能很an。
纪哆一脸郁闷,揣双手背书包的青涩模样,像极了经常出现在金融区找爸爸妈妈的学生。他溜溜哒哒到金融大厦楼下,被冻僵硬麻木的鼻子用最后的嗅觉细胞苟延残喘嗅到醇厚的咖啡香味。半年没喝过好咖啡了,他吸溜吸溜口水,一头冲进去。
白领们依旧穿着各种各样的西装搭配厚实却不保暖的外套,跺脚等咖啡外卖。
纪哆点了两杯咖啡,攥着小票,找橱窗下的卡座坐好。
窗外是冬日的萧瑟,视野广阔。来往的人太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时候叫他下来会不会耽误上班?
纪哆郁闷坏了。
他抬起眼,纤长的睫毛下双眸一怔,倏地瞥见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刚才还想别看陈姜生平时怯懦其实总是不经意露出很an的一面,小猫看见都要发疯抓狂,恨不得暴力撕裂他破旧宽松的汗衫,按倒在床从头舔到脚,榨干吃净。
现在纪哆睁大圆眼瞳孔紧缩,看着真的很男人很意气风发的陈姜生,仿佛漂亮的风景线烙在瞳孔中。他一身齐整精致的黑西装,内搭天蓝衬衫,外罩厚实羽绒服,脖颈一圈绒绒蓬松的白毛领,脚上还有一双精雕细致的手工皮鞋。
纪哆有眼不识陈姜生这尊泰山,但他懂他脚上那双鞋。
纪闲云在暑假带他出国,去一家传承百年位于宁静美好的乡下的手工作坊,量脚而裁定制一双手工皮鞋,花纹样式和皮质都与市面流通的高端皮鞋大相径庭,一双至少价值十好几万。是属于真正成功人士深藏不露的奢侈品。
陈姜生身边围着一堆西装革履的成功范男人,如众星捧月穿过大厦的感应门,大步流星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