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纪哆发现他越是浮想联翩,越是睡不着,那些睡意仿佛全被金桔日没了。
“我没病,没骗你。”陈姜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即将入睡的倦意,又带着一点算账的冰冷,“小时候爸爸带我看过国内外的医生,不是自闭症。我只是比普通孩子聪明一点,没有别的。”
“嗯,我其实不觉得你有病。”纪哆睁大眼睛,瞪着空茫的黑夜,还有灯的余光在眼前形成圆润的光斑。能让陈姜生反复强调的事,代表着他难得的真记在心坎里,是真生气了。
只是想你过得好一点,获得符合你的智商的社会地位。
而我已经没救了。
纪哆敏感地想,却不觉得他们同床共枕有什么别扭,好像被窝里就该多他。纪哆愉悦地想,同时转身,没想到陈姜生竟然离他那么近,仿佛下一秒就要融为一体的距离。
他的唇擦过陈姜生炙热的额头,登时警钟大作,一个猛子扎进被窝里。
“我不是故意的。”
声音在厚重的被窝里几乎穿不开,陈姜生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他的声音穿进来,也带着低音炮的嘶哑。紧接着头顶的被窝被掀开,冷空气呲溜一下灌入,纪哆感觉到额头上落下湿热的一吻,下一秒被窝就重新阖上,仔细掖紧,确保没一丝热气逃窜。
恍惚间,纪哆似乎听见:“可我是故意的。”
生闷气了,确信无疑。
同住的那段日子,陈姜生能万无一失地把感情藏起来,仿佛只是寄人篱下的寄居蟹,甚至会主动帮保姆做家务。纪哆难得惹火他,那时候陈姜生的感情会非常激烈,没人时会有点肆无忌惮,刺激他的反应,基本上抱着一种是你先惹我的态度。
纪哆咬着笔尖,竖起耳朵听见老师点自己名,喊了声“到”后,偷偷在桌下给陈姜生发消息,邀请他观摩金桔的去势手术。
发完消息,他自己都郁闷,怎么会有种自己也感同身受的蛋疼。
陈姜生很快回:“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