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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封太上皇的里昂在异国他乡哭得肝肠寸断,一把鼻涕一把泪:“儿呀!我的亲儿呀!你怎么就那么憋不住了呢!再憋个十七八年的,咱们就不怕了!”

“咳嗽,爱情,和贫穷,在加一个发情,都是藏不住的。”纪哆冷眼旁观,并发了他一段金桔孜孜不倦日小被子的机械往返运动。

里昂的哀嚎顿时变了个音:“唉呀妈呀我说这小子有它大爸的雄风!对得起它大爸辛辛苦苦眼睛都看近视了准备的三千后宫!大爸爸上次去眼镜店,足足加了二十五度!二十五度!”

里昂挑儿媳妇的战场已经从国外转移到国内,然而他明白孙子什么的只能是设想,光金桔薅了的几只猫都够他们小出血。

陈姜生听纪哆打完电话,一边削着铅笔,一边笑道:“这个就是你的同门师兄,帮你卖相机的?”

“是他,不过也算不上师兄,毕竟他拜到老师门下,我没有嘛。”纪哆真心实意夸道,“里昂很能干的,跟我一样大,还比我高一届。我去做流浪动物救助,就是他牵的头。”

陈姜生从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读出别样的情绪,“你崇拜他。”

纪哆不假思索地承认:“当然,你看到学习比你还优秀的崇不崇拜?一个道理。他也从小就爱天文,不过他没我这样的条件,就靠博物馆和图书馆,十多岁就在博物馆的天文区做讲解员,什么社团啊学生会啊都对他抛橄榄枝,偏偏课余时间不是看天文就去做动物救助,也是属于刚上大一就被导师看中的那类人。”

陈姜生从这番话中解读出干干净净的崇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变质,单从纪哆的描述中,里昂和纪哆的性格重叠点太多,都一门心思酷爱天文和小动物。不过到头来纪哆背叛了这段友谊,放弃天文回了国,某种程度上依旧保持对小动物的永恒不变的热爱。

不过也只有在那种人言蜚语影响不到的地方,纪哆才敢放心交友。在这里,除了一个心怀鬼胎的顾凌,只剩下自己。

哪怕喜欢罪孽深重的他,陈姜生依旧觉得挺好。

“要不是做过检查,我真怀疑金桔是天生的生殖系统有问题。”

洗漱干净后,纪哆把自己的枕头拯救出来,一甩一甩的,陈姜生熟练地放下沙发床铺被,风淡云轻地喊他上来,别冻着了。

小区高档归开发商,房屋内部装潢归房东。房东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住,按照当代年轻人的风格装潢后,并没有考虑实际住房需求,结果取暖二分靠低效率空调八分靠自身发热。

纪哆一口气交了半年,为了押金,他压制住换一所有地暖空调高效房子的想法。不过陈姜生不肯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张长期饭票呀。

沙发到底不比床垫柔软,纪哆上次还没感觉,这次就有点被硌得慌,油然而生一种让天才夜宿沙发的罪恶感,耽误天才拿诺贝尔了!毕竟以陈姜生目前的趋势,他可能会成为保安大王,见一面至少提前三个月预约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