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陶灼刚从浴室洗澡出来, 头上挂着大浴巾,听见新闻就站去电视跟前看。
“真的超了啊?”他麻痹了几天的心一下又紧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
厉岁寒没理他, 他正在阳台打电话, 陶灼站着看了会儿,拿过手机想问问陶且唯的情况。
刚打开微信,安逸在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分享了一个视频, 连着发了三个崩溃的表情包。
陶灼点进去, 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在追殡仪车, 哭着喊妈妈。
热评第一只有一句话:那可是妈妈啊
“我靠……”陶灼张张嘴, 在沙发上蠕动着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 顺着词条一个个往下点。
他看到了在大桥上狂奔的野猪;
看到独自在大街上拉着手风琴走过的老人;
看到湖北电影制片厂感染离世的整整一家五口;
看到深夜排出几个街区买口罩的人们,春运一般挤在医院排不上号的患者,与汉口殡仪馆领取骨灰的看不到头的队伍;
看到母亲去世,只能向着家的方向鞠躬痛哭的抗疫大夫;
看到父亲被带走隔离, 独自死亡在家中的脑瘫孩子;
看到对出发去援疫的妻子哽咽大喊:一定平安回来,我包一年家务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