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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错愕抬头,怎么可能?

他双亲决裂,难道不是因为母亲看见季云烟衣衫不整地从父亲的房里出来么?

“因为你姐姐的事,你母亲与你父亲心生嫌隙,后来又……”季云烟看了看沈璧,踌躇了一下,继续道,“后来又因为你,你父母再无和好的可能。你母亲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她才想成全我,只是你父亲始终深爱你母亲一人,即便他们再回不到过去,任何人也不能取代你的母亲。

“阿璧,你从前还小,这些事我跟你说了,你也未必明白。如今,你和北城都大了,姑姑终于能一吐为快了。斯人已逝,过去的事都放下吧!无论你父亲做过什么,你的命都是他给的。

“阿璧,你要往前走。”

沈璧听得这一席话,思绪翻涌,怔然良久,连季云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察觉。

直到她抱着一坛酒重新站在沈璧面前,“我知道你有伤在身,不适合饮酒。可这坛酒还是要给你。这是你父亲在你出生时,亲手埋下的状元红。他过世后,我便把它从西南带回来,想着有一天,能亲手给你。

“阿璧,人生匆匆数十载,不要自苦。”

“看你这样,最难过的是北城。那孩子当初以为你过世,病了三个月。

“前几日你受伤昏迷不醒,他将你抱回来,唇色发紫,几近晕厥。我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中了蛇毒,几番追问,他才道出实情。若不是上次观里有人因此丧命,备有解毒之药,后果不堪设想。

“我关心则乱,将他好一顿训斥,他却说,只要阿璧没事,一切都好……”

沈璧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沉闷又略显焦灼地打断季云烟的述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季云烟没明白他的意思。

沈璧像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自小就讨厌他,欺负他,他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季云烟笑得有些苦涩,为季北城。

“阿璧,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或者,问问你的心,你觉得他为何要这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