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璧!”一声肝胆俱裂的惊呼,冲进他的耳膜。
季北城。
沈璧长长地松了口气,阖上眼。
真好,他死不了了。
是檀香,还有一股特别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沈璧不由得又深吸了一口,他睁开眼,对上一张焦躁不安的脸,对方眼底通红,似乎数日未免,见他醒来,大喜过望,“侯爷!”
“这是何处?”沈璧偏头看了眼房里的陈设,觉得根本就不应该问这句话。除了白云观,这还能是哪里?
季北城道:“观里的禅房,侯爷已昏迷三天了。再不醒来,我真要背你下山去看大夫了。”
沈璧动了一下,发现浑身都疼,脚踝,肩膀,后背,甚至大腿……可有一个地方确实温热的,他的手此刻正被季北城握着。
此番死里逃生,沈璧暂时没有力气计较这些,只当没察觉。
“三天?”他复又闭上眼,缓了口气。“你救了我?”
“是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季北城不动声色地松开手,“侯爷想吃什么,这山里的清粥素菜味道都还不错,我刚刚熬好,你应该会喜欢。”
“随便。”他没胃口,吃什么都没差别。“此处不会有人来吧?”
季北城知道他指的是季云烟,摇摇头,“这是观里的一座独院,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的。你且安心养伤,什么事都不用管。”
“多谢!”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后,头一回跟季北城道谢。
季北城楞了一下,淡淡一笑,“侯爷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