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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是无甚教化不教化的,中国太平四海归一,自然就能谈教化。那西域、河中或是天竺、蕃地,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才有几日的好年景,谈甚教化都是虚的。”

言罢,曹宪手指点了点张德,“你有个词用的极好。社会,这天下人物的组成,便是社会。那河中地,哪有甚么社会,不过是蛮荒罢了。”

老头子说的极浅,但道理是对的。教化之于乱世,不过是保存薪火而已。教化,终究是要讲成本的,没有钱,玩个屁的教化。

唐朝立国三十年,才有如今的太平,太平了,才能推行教化。

“我也是随口一问,这几日吴氏派了人过来,便是要多讨要一些小学教员。”

“给了就是,换做前朝是不能成事的。但西域既有程处弼这等杀才,那就有好戏。老夫适才说太平,杀出来的太平,那也是太平。”

“……”

猝不及防被老头子撞了一下腰,老张都没反应过来,特么还有这种操作?

曹宪不屑地扫了一眼老张:“如今汉强胡弱,不趁机多杀一波,等着作甚?只有杀得他们怕了,自然太平就来。有了太平,你做甚教化,那都是上上善道。”

我特么还waaaaagh呢!

老张心说这老头都一百多岁了,怎么一点看淡人世间的意思都没有,喊打喊杀的,你特么都坐轮椅了,坐轮椅砍人么。

“三代以降,自始皇革命,大多如此。你还有一个词用的极好,便是‘暴力’,教化二字,是要放在‘暴力’之后的。欲行教化之德,必先以暴制暴。”

社会,社会,老子承认你社会还不行吗?

张德一脸懵逼,寻思老爷子成天都琢磨的都是啥?人越老越暴力?

“西域有程处弼,便有教化。”

仿佛是一锤定音一般,曹宪给程处弼的评价,居然惊人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