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少子也,不当立,南军宣扬说,是胡亥与赵高弑君篡位,黑夫则是受遗诏起兵,否则为何始皇帝要封他为‘武忠’呢?”
“当立者谁也?长公子扶苏?他不是谋刺始皇帝畏罪潜逃了么?”
“当立者恐怕也非扶苏,而是始皇帝显神所助之人!”
底层士卒的脑洞越来越大:
“始皇帝之神,没有传给胡亥。”
“也未曾庇护扶苏。”
“而是被武忠侯所继!难怪他能以天雷火鸦破武关!”
猜测越发不负责任,最终,更夸张的说法出现了。
“始皇帝如此庇护黑夫,莫非他,也是帝子?”
……
“武忠侯难道也是始皇帝的儿子?否则为何能得先帝之神助。”
“叔孙先生,是这样么?”
讲述到这暂时中断,杨喜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正挥笔记录他故事的叔孙通。
这儒生是昔日秦始皇博士,如今武忠侯身边红人,北伐军的舆论宣传,战前由季婴负责统战,打完仗就交给叔孙通润笔。
昨日大战方毕,叔孙通正是奉武忠侯之命,来战俘营寻找合适人选,与之攀谈,最后相中了带头投降的杨喜。
他要杨喜描述,从被抓壮丁成为一个助纣为虐的伪军——伪帝之军,到幡然醒悟,投诚北伐军的前后经历,心路历程……
此刻,叔孙通停下了手中的笔,有些愕然,杨喜的发问,与黑夫交待他的工作无关,但这个无知小卒之问,倒是提醒了叔孙通,他顿时暗暗拧了自己大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