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管阏氏的哭号,冒顿让人将她拖上高车,往北方驶去。
而现在,他可以在“撑犁孤涂单于”的呼声中,高高举起单于鹰旗,宣布匈奴接下来的去向了。
“胡者,天之骄子也!”
“北到北海,南至贺兰,皆是苍天所赐牧场!”
冒顿大单于戴上了装饰绿色羽毛的鹰冠,挥动黄金装饰的利刃:
“向西,回阴山下,回头曼城去!”
“父亲丢掉的东西,儿子要取回来!”
“单于王庭,要迁回到漠南了!”
“让中国之人,再度在匈奴人的马蹄声中,战栗罢!”
……
扶苏这边,也方才得知东胡为匈奴所破的消息。
“这下东胡人自身难保,就没法入长城劫掠了。”
在属下都面露喜色,觉得辽东、辽西自此无虞时,扶苏的担忧更愈发加重:
“九年前,我曾在黑夫军中为监军,逐匈奴数百里,漠南遂无王庭,而后匈奴消停了近十年,如今冒顿已并东胡,实力大涨,草原再无强敌,而中原扰乱,戍卒多叛,长城已空,匈奴人,是否会乘机南下袭扰,欲重夺朔方?”
不过现在可不是操心匈奴的时候,眼下扶苏已离开了阳乐(辽宁义县),带着前锋三千人抵达徒河(辽宁锦州)。
徒河是进入辽西走廊的入口,凭依山海,隔绝戎胡,地大物繁,屹然要会。
不过在此往西近四百里,直到碣石,一个月的路程中,几乎没有其他城邑,顶多在驰道沿线有些许驿站,且多在动乱中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