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吕齮开口,陈恢便抢先一步道:
“敢问郡君。”
“莫非是通武侯已逝,大军欲撤离南阳之事?”
……
“什么都瞒不过子复。”
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后,郡守吕齮很是头疼:“王太尉已于前日逝世,但军中秘不发丧。”
陈恢暗道自己没猜错:“果然如此,早闻通武侯身体不虞,竟丧于外,不过,三军居然还没乱……”
吕齮道:“王太尉治军甚严,他逝世的消息不传出去,众人便一如往常,离开宛城的,也以为是正常调拨。眼下是司马鞅和甘棠管着三军,奉通武侯遗命,封锁消息,这不,连宛城都四门紧闭,就是不欲让人知道营中虚实。”
陈恢冷笑:“但眼看已撤走近半,幕上有乌,终归是瞒不住的。”
吕齮点头:“王太尉早在病笃时,便定下了谋划,三军陆续撤回关中,南阳郡,要被放弃了……”
陈恢有些齿寒:“南阳可不比长沙、衡山等户不过数万的小郡。郡君是清楚的,南阳全郡二十余县,户十九万零五千三百,口近百万之众,说弃就弃么?”
光论人口、赋税,南阳比南郡、衡山加起来还多,这也是本地能支撑王贲二十万大军作战,抵敌黑夫的原因。
吕齮叹息:“这也是没办法啊,王太尉已去,军中诸将尉,谁敢说自己是黑夫的对手?能阻其于宛城之野?强行留下来,打了败仗,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恢起身拱手:“事已至此,敢问郡君,如此打算?”
吕齮看着自己的亲信:“司马鞅和甘棠让我三月底离开宛城,回关中去,但走之前,要我做两件事。”
“让下吏猜猜看?”
陈恢笑道:“第一件,是毁掉铁工坊,让孔氏全族随大军前往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