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兄弟几个都是不解。
老翁没多说,从怀中取出钱袋,直接递给寄给儿子,道:“再去市些布,咱们都做一身新衣。”
“阿父,家中不宽裕……”一个汉子皱眉。
“既如此,就给你母和你们的媳妇做。”老翁道,“去吧,尽早市来,也好早些出城。”
“诺!”
老翁特地留下长子,沉声道:“阿子,你是长兄,今后行事要有章程,更要有规矩。”
知晓父亲为何让几个弟弟去市布,汉子更觉羞愧,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给妻子买布,用自己的钱自然无妨,但其中有市盐省下的,已是欺瞒父亲兄弟,实在是不该。如果不是亏心,又何须藏着掖着。
路旁一辆马车中,桓容合上车窗,靠向车壁,命典魁驱车前行,尽速赶往青溪里。
想起方才一幕,桓容不免感慨,合上双眼,捏了捏眉心,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
“陛下,前方就是青溪里,可是直接去丞相府?”
“对。”桓容今日出宫,轻车简从,为的就是拜访郗愔。只是没想到,会在途中遇到乌孙的队伍,又在队伍中认出秦玦。
日前北地传回消息,秦璟领朔方,彭城改由秦玦镇守。
秦玦这个时候南下建康,还是假托乌孙的名义,来意颇有些不明。
马车一路前行,做健仆打扮的护卫跟在车后。
士族出行多是如此,故而,桓容一行并没引起多少注意。仅有几人认出典魁,诧异一名将军充当役夫。以为自己看错,仔细揉揉眼睛,定睛再看,马车早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