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褚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间的痒意,“可他能骗我一次,就能骗我两次、三次。南康,我不能赌,更不能冒险。”
“所以我子就该死?”南康公主攥紧十指,“死且不算,还要成为太后的踏脚石?”
“这是为了晋室!”褚太后硬声道,“南康,你是晋室长公主,当知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
南康公主看着褚太后,目光犹如冰锋。半晌竟压下怒火,沉声道:“太后如此坦白,我也不妨直言。”
褚太后心头微跳,总觉得南康公主的表现不同寻常。
“桓熙现在建康。”
“所以?”
“桓元子未上表,他依旧是南郡公世子。”南康公主一字一句道,“你说,如果他和桓歆一起死在府中,那老奴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褚太后大惊。
“假如线索指向宫中,例如是太后赏赐的美酒佳肴,或是赠下的某个美人,”南康公主眯起双眼,拉长声音,“再有我这嫡母指认,那老奴又会如何?”
“南康,你是在威胁我?”
南康公主笑了,笑得犹如牡丹绽放,分外明艳。
“纵是如此又如何?太后应该知道,那老奴早想着皇位,如今不缺名望和人望,只少一个借口,而我可以给他。”
“南康!”褚太后终于现出一丝虚弱和恐慌,“你不能这么做!如果桓元子举兵谋逆,你和桓容必不能活命!”
“太后,现在要害我子性命的是谁?”南康公主隐去笑容,厉声道,“太后不想给我母子活路,我不过是仿效太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