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后神情微变。
南康公主笑了笑,眼底迅速闪过一抹阴影。
“我今日入台城是为两件事,一来,我子食邑五千,仅盐渎一处封地未免寒酸。我观盱眙不错,正可封予我子。”
“二来是想问太后一句,我子上表征兵是为朝廷平叛,太后缘何压着表书和官文不发?需知建康城中流言纷起,长此以往恐将对太后和官家不利。”
话落,南康公主好整以暇的看着褚太后,等着对方回答。
褚太后垂下眼帘,看着泛黄的指甲,嘴角忽然掀起一丝奇怪的笑纹。
“阿妹不知我为何压下官文?”
“还请太后解惑。”
“扈谦口风虽严,奈何收了个不成器的徒弟。”
南康公主神情不变,仍是定定的看着褚太后。
“元正之时,扈谦为桓容卜卦,真实卦象为何,阿妹当真不知?”褚太后凝视南康公主,一字一句道,“桓容有贵极之相!”
“太后不信扈谦,反信他的徒弟?”
褚太后摇摇头,笑容带上讽意。
“南康,我不是三岁小儿。自入台城以来,经历过几十年风雨,见过的人,听过的事,寻常人几辈子也未必经历。我不敢说能看透扈谦,却能分辨出他的徒弟所言真假。”
南康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桓容有贵极之相,我岂能留他!”褚太后的语气陡然一变,气势足可令人胆寒,“我知此事委屈你,但关乎晋室存亡,我不敢留情也不能留情!”
“太后莫非忘记扈谦之前的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