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察觉不对,联想到此事背后的用意,禁不住一阵悚然。翌日早朝之上,再无一人提及幽州征兵之事。
朝堂不提,不代表流言就会压下去。
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甚至出现“朝廷无能,不能弹压叛臣”之语。
在这种情况下,南康公主三度入台城请见褚太后。
之前两次都因太后身体微恙被拦,南康公主并未硬闯。这一次,无论宦者怎么说,南康公主理也不理,直接挥袖将人挡开,迈步走近殿内。
临近五月,城中依旧阴雨不断。
长乐宫中稍显幽暗,白日仍要点燃三足灯。灯影映在立屏风上,本该象征祥瑞的麒麟竟现出几分狰狞。
褚太后斜靠在矮榻上,鬓边新添数缕银丝,气色远不如往常。深色的长裙在膝边铺展,仿佛盛放后即将衰败的牡丹。
“太后。”南康公主福身,面上带笑,声音冰冷。
褚太后坐正身体,挥退满面惊惶的宦者,对伺候汤药的宫婢道:“你们都下去。”
“诺!”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殿内重归寂静。
“坐吧。”褚太后知道没人能拦住南康公主。何况此事关系桓容,她总要给出一个说法。
南康公主冷笑一声,正身坐到榻前,长袖微振,带起一阵冷风。
“太后没有话同我说吗?”
“有。”褚太后倒也痛快,“幽州的事,你知道了吧?”
“自然。”南康公主道,“太后算无遗漏,南康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