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手指擦过额间红痣,看向对岸的庾攸之,掀了掀眉尾。
一次且罢,又来第二次,老虎不发威当是布偶猫。
说他桓氏霸道?
好,今日宴饮结束,自己就霸道一次给他看!
阿谷跪坐在桓容身后,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郎君的暖玉真的没有遗失?可她仔细看过桓容手中那枚,的确和南康公主所赐一般无二。
两名女婢被晾在当场,遇有殷氏婢仆前来,将她们带回亭中。不及走上竹桥,已是双股战战,浑身被汗水湿透。
漆盘托不住,就此掉落溪中。竹简散开,暖玉砸在尖石上,当场碎成两半。
酒过三巡,天色渐晚。
荷叶盘飘至溪底,曲水流觞将至末尾。
此番共得赋两篇,新诗十二首。有四首极为出彩,得众人一致赞誉。当然,如桓容般罚酒的不在少数,甚至有两名谢氏郎君在内。
女婢取走酒觞,任荷叶盘继续沿溪水漂流。
木盘穿过篱门,进入秦淮河,或为渔夫捞取,或为河岸旁的商家所得。每年上巳节,这都是众人争抢的彩头。
天色朦胧,晚霞染红云层。
曲有终时,人将散去。
士族郎君和女郎们分别登上牛车,无人刻意告辞,皆洒脱的挥挥手,就此离去。如庾宣等人,直接将酒樽抱到车上,不时以手指敲着车板,同行之人和韵而歌,缓带轻裘,洒脱不羁,别有一番俊逸风流。
桓容登上牛车,没有急着走,吩咐健仆找到庾攸之的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