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老板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各层的庄家能逃的也逃了。
这群不要命的疯子,他们可不打算管,这种失控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等他们自相残杀完了,再回来收拾残局,修个土楼费得了多大劲?
局面一时无法掌控,又没个人管,那群压抑依旧的表更疯了起来,完全不怕把地给打塌了。
花不语被季沧笙拉着四处躲避,一路下到了赌坊的最底层,在漫天的战火中,被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拦了下来。
从天而降的惊雷术劈向那个身影,那人只是抬手一挥,便把雷术挥开,落到一旁,登时砸出个半人深的坑。
热风呼过,将那人所著斗篷的帽子掀开,露出了阴影下的脸。
竟然是鸢阳楼里那个引他们进去的小倌。
“二位仙君玩得可好?”小倌抬手,用袖子半掩唇角笑道。
“既然出来了就别绕圈子,我徒弟在哪。”季沧笙用手把花不语别到自己身后,沉声道。
“仙君真是无趣,哪有前戏都不做,上来就讨人的。”那小倌袖子一撩,浓郁腻人的香味扑来,呛人得紧。
不过须臾间,袖清晖已挥出,却将小倌的残影劈开,小倌化作青烟,笑道:“仙君若是想救你那徒弟,可到水月阁一叙,不过,只能你一个人来。”
青烟渐渐凝聚出了小倌的上半身,那人掐着袖子,手指往季沧笙鼻尖一指,被躲开了也不恼:“妾身不喜欢和他人一并享用,切记,切记。”
无名斩开了小倌最后的残影,空中的轰鸣声更甚,那些个赌徒杀红了眼,仿佛被控制了神智,直直冲了下来。
另一头,方才的小倌渐渐凝聚成型,乖巧地低服在红衣女子脚边。这女子正是前些日子,变为曾岚氏的人,也是当年面世大会,在花不语的丹田种下血雾之人。
她所在的空间漆黑得无半点光亮,面前竖着一面琉璃镜,镜中正是鸢阳楼下赌场里的景象。
红衣女子抬起手腕,掌中便出现了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她的手很小,不足以握住,只能捧着拿到嘴边,像是吃着熟透的水蜜桃,汁水顺着白嫩的手腕,落到鲜红的罗裙上,留下深色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