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您不想看看妾身今日什么模样吗?”
季沧笙总觉得有些违和,如果那个员外是梦境的主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梦境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露出了本来的纸扎人的模样。
蹊跷的不止这点,虽然没成过亲,季沧笙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为什么方才拜堂的时候屋子里除了新郎新娘没有其他人?
只有一种解释,这里的幻境不是新郎的视角,而是新娘的视角!
新娘遮着红盖头,所以不知道堂内会有什么人,自然就变幻不出来。
梦境的主人,其实并不是员外,而是新娘子。
那么……
此刻和他说话的,就是掌控梦境的那个了。
季沧笙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这几千年来云泥梦境无人能解,花不语神魂不在,他暂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应下。
花不语的红盖头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季沧笙还是把手头的扇子伸过去,装模作样地挑了一下,仿佛将盖头挑开。在花不语抬眼的瞬间,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蜜姬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她的母亲是青楼女子,自小没有父亲,这样的孩子不论到哪儿都会受到欺凌。
母亲正日围着青楼的生意转,哪里顾得过来这毛丫头,能把她生下来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又怎么会管教呢?
她唤做蜜姬,自然是年纪到了,也要被抓去接客的。
“蜜儿不想那样,对不对?”
她不是她的亲姐姐,却会帮她赶走那些欺负她的人,给她上药,教她识字,从赎身钱里抠铜板出来给她买糖吃。
蜜姬唤她为阿姐,却敬之如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