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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为什么要对着门外?

季沧笙愣了愣,才跟着转了过去,见花不语对着门口的纸人深深一鞠躬,只好跟着也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阴森森的有些凄厉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二人起身,对着几个没刻名字的牌位鞠躬。

“夫妻对拜——”

季沧笙:“……”

他少有看见花不语如此低眉顺眼的模样,这人仿佛是颗抓不住的星星,总是意气风发地向上跳着,什么也无法阻挡他一往无前的步子。

“送入洞房——”

女人嘶哑的声音拖得老长,两只大脑袋小纸人蹦蹦跳跳过来引路,他们一人挎着一个篮子,撒了一路的干果。

踩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走向了后屋,约摸是因为员外家只剩他一人了,也没个闹洞房的,寝屋外头没站那些个丑了吧唧的纸扎人,两个小“花童”也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季沧笙看着花不语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略感头疼。

这怎么搞啊?

到底要做到哪般地步才算结束?

方才那员外说若是婚礼没有完成,花不语的神魂就会反复经历拜堂和死亡,难不成得在梦境之中杀了花不语才能结束?

不可能。

虽然说是梦境,但季沧笙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是身在其中的,若是伤了花不语,那定是伤到了肉身。

季沧笙正打算出去找那个员外问清楚,床边的人忽然就开口了。那是个妩媚柔软的女人的声音,季沧笙一听便知不是花不语的声音,为了给这个小徒弟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季沧笙并没有给花不语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