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放下漆盏,道:“何事?”
“事关多名列侯及关内侯。”
来长乐宫之前,刘彻已经打好腹稿。纨绔挑衅新营校尉仅是个引子,他要惩处的是纨绔背后的家族,以及当日在朝会上认错,表面态度诚恳,暗中却欺他年少的列侯和关内侯!
听着刘彻的陈述,窦太后的神情变得肃然。
高门子弟,侯爵,纨绔,四营亲军……
想到留在羽林骑的窦良,窦太后睁开灰蒙蒙的双眼,目光没有焦距,却予人无穷压力。
“理当严惩!”
四字出口,代表窦太后主意已定。
这一回,太皇太后将作为刘彻的后盾,无论牵涉此事的侯爵是否真有欺君之心,都被不肖子带进坑底,小辫子送到天子手里,而且一送一大把。想要平息两宫怒火,绝非那么容易。
赵嘉离宫返回林苑,思及在宣室内的奏对,仍不能完全放心。
曹时策马并行,见他面现沉色,甩了下鞭子,道:“阿多无需担忧,该担忧的是旁人。”
“借君侯吉言。”
“阿多不信?”曹时凑近些,压低声音,“我让骑僮打听过,那几个早被抓进中尉府。宫内不下旨,中尉府不会放人。宁成真想审,半日不到,那几个就得被掏空。”
赵嘉拉住缰绳,道:“君侯所言确实?”
“然。”曹时笑得神秘,“我去过,有经验。”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吗?
赵嘉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