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窦良身在羽林骑,部于曹时麾下,属天子亲军。只要不作死,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这一点,窦太后能想到,窦婴亦然。
窦良入林苑之后,诸窦即被严格约束,不许随意惹事。许多庸碌的子弟被绝从官之路。若是不服气,就舍弃家族荫蔽,从兵役起身。
窦氏族人不满窦婴,没少往窦太后面前哭诉告状。
可惜,窦太后这次坚决站在窦婴身后,不满的族人再哭也没用。哭得她心烦,即如当年对窦婴一样,免去他们入宫问安的资格,眼不见为净。再有不知事的,直接下旨严加斥责。
内有窦太后,外有窦婴,不到一月时间,诸窦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有半点造次的想法。天子和太皇太后的关系愈发缓和,相比之下,王太后难免尴尬,却始终想不出任何办法。
曹时赵嘉入宫告状,窦太后本以为刘彻会发怒。不料想,直到窦良离宫,未央宫始终没有旨意,更无斥责诸纨绔之言。
窦太后沉思半晌,忽然笑了。
“好。”
陈娇不解问道:“大母言何事?”
“天子。”
“陛下?”
“然。”窦太后靠在榻上,语带欣慰,“总算有几分阿启的样子。”
听窦太后提起景帝,陈娇没有贸然出言,细想今日诸事,心中隐约有了线索。
就在这时,刘彻来向太皇太后问安。窦太后心情好,祖孙倆当面对坐,陈娇陪在一侧,宫人送上蜜水,小心退至墙边。
“大母,孙有事不能决。”稍叙几句,刘彻话归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