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缨还小,难过数年,亦或是难过数月,大抵能做到“放下”二字。
楚拂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出声回应秦王妃什么话。
倘若她选择了放弃,她绝不会用这个理由,多伤害缨缨一回。
楚拂快步走到燕缨房门外,她停了下来,快速擦去脸上的泪痕,缓了缓情绪。
恰好绿澜送了世子回来,“楚大夫?”她正奇怪为何楚拂不马上进去,便听见身后响起了另一个宫婢的声音。
“绿澜,王妃吩咐,从今日开始,你不必在郡主这儿伺候了。”
“啊?”绿澜大急,是她今日哪里做错了么?
“王妃命你去跟前伺候,还愣着做什么?”宫婢对着她招了招手。
绿澜终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点点头,又迟疑地看了一眼楚拂,便跟着宫婢走了。
秦王妃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她那些话在楚拂脑海中重新浮现,楚拂猛地摇了摇头,只想让自己先静下来。
不甘心,却又不忍心。
楚拂五味杂陈,又缓了片刻,才踏入燕缨的房间。
她回头将房门关好,走近了燕缨的床。
小郡主乖顺地侧卧在床上,合眼小憩——经历昨夜,她一沾枕头就觉得困乏,若不是她强撑着倦意,只怕这会儿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缨缨。”楚拂柔声轻唤,在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