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的声音温和了起来,“你这双手,应该救更多人,你这个人,也应该有个良人好好疼惜。”说着,她眼底也噙起了眼泪,“你若为了救阿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阿缨会内疚自责一辈子,你若真的喜欢她,你舍得让她这般难受么?”
“我喜欢她,是真的喜欢她!”楚拂哽咽开口,所有的理由都是苍白的,唯独她现在这一句,发自内心,字字真挚。
萧瑾的神情一僵,淡淡道:“再深的情,岁月久了也会淡的。”
剖心挖肉,活生生地将缨缨从心头挖出来,忘得干干净净么?
只要想到这个“忘”字,楚拂就觉得有把钝刀在心房上狠狠地割着,一刀又一刀,痛得几欲窒息。
萧瑾别过脸去,没有看见楚拂的眼泪沿着脸颊滴落在地。
她没有听见楚拂反驳,她知道今日说的这些话,楚拂都听进去了。
松开双手,萧瑾哑声道:“三日,我给你三日仔细想想,这三日我容你跟阿缨平静生活,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们。”
楚拂低头不语。
萧瑾背过身去,“三日后,倘若你还要坚持一命换一命,我便依你,若是侥幸得活,你还敢来求娶阿缨,我便将阿缨许你。”她双袖垂落,指尖悄悄地掐住了衣袖,几乎将衣袖掐破,“秦王、府与阳清公府都要脸面,对外我会说阿缨病逝,以后你们有多远走多远,我们与阿缨永不相见。”
萧瑾只赌楚拂是不是自私之人?能眼睁睁地看着燕缨与父母断情绝义。
“去吧。”萧瑾倦然挥袖。
“诺。”楚拂低头退出了秀明殿正殿。
“楚拂,你知不知道我准备好了信物,原想等到疫症过后,与你义结金兰。”萧瑾突然开了口,她还是背对着楚拂,“若你不坚持了,这是个很好的理由。”
对,很好的理由。
秦王妃与楚拂义结金兰,楚拂便算是燕缨的长辈。
再多一层人伦,再多一寸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