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五条悟一边抓松代一树的手一边憋着笑,“悠仁现在又不认识你。”

“五条悟,”松代一树咬牙切齿拍开他的手,“你不要脸我还要。”

“早走远了早走远了,”五条悟再次伸手拉他,“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

松代一树咬着牙根:“虎杖刚刚问的话什么意思?”

不是说大部分人在法则的潜移默化下,不会发现世界的融合?

“悠仁他们是小部分嘛,”五条悟随口回答完,看见松代一树不依不饶的眼神,才双手摊平认输道,“好吧好吧,就是关系跟我比较近的会被法则模糊的少一点,比较远的记忆模糊就会多一些。”

看虎杖悠仁的表现……

松代一树:“也就是说高专的大家是记得所有的?”

“差不多,”五条悟含糊其辞,终于走到自己房间里,耍赖一样按住他,总结陈词道,“反正和我关系近的也没几个。”

“你把世界融合叫小事?”松代一树想起他糊弄虎杖悠仁的话就没由来的生气加心疼,自下而上的斜睨他,“你伤怎么回事,别想糊弄过去。”

五条悟敞开衣领里的那截绷带简直宛如横在猫爪面前的逗猫棒一样,让他忍不住就想扒拉开看看,贯穿他胸口的那道伤痕到底有没有长好。

“嗯……”五条悟打量了他的神色半天,“因为我就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我。”

于是任务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同样也会反应在他的身上。

任务世界和主世界摩擦产生的伤痕会在他身上制造出擦伤,而庞大的主世界即将撕碎碾压一切都力量同时也会施加至五条悟这里。

在融合的瞬间,反转术式就是这样一次次治好五条悟濒临崩溃的身躯,一次次把他从分裂边缘拉回来,同样也把这个世界从湮灭结局拉回来的。

“胸口的只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伤口,”他毫不在意似的,“我急着见你,就没有管。”

而这个最微不足道的伤口就足以让他直接晕倒,被推往手术室缝合。

这人总是擅长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最能让人心惊胆战的话,松代一树手痒痒的有点想打他。

放在普通恋人身上,或许在遭遇了一些危及生命的大事之后,他们会报喜不报忧,害怕对方担心后怕。

但五条悟简直像是反着来一样。

他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些是真的觉得不算什么大事,但一看松代一树心疼,他那些曾经逼迫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心软的习惯就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头,就像是找到了什么趁手的,以自身的疼痛和对方的心软为基底的把柄一样。

两相结合之下,哪里用得着大肆书写,光是最平淡的叙述,就足以让松代一树再愧疚一点,再心软一些,在自己面前露出他柔软的那面再多一份。

五条悟懒得跟别人提这些,但在松代一树面前,他简直太喜欢说出来这些让松代一树心疼了。

而松代一树明知他说出来就是为了这样,还是会不可抑制的心疼,一次一次的入套。

简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87章

于是松代一树在五条本家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他前一天晚上被虎杖悠仁在走廊撞到把五条悟压在长廊边扯衣领,第二天简直没脸去见学生。

结果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五条悟怎么跟虎杖悠仁说的 。反正等到他再在五条家里见到虎杖悠仁他们的时候,那几个一二年级的学生一点也没有过问他为什么忽然换了名字又忽然换了长相的意思,又开始一如往常的叫他老师了。

但松代一树发誓,他绝对在这几个学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夹杂着理解和同情的奇怪色彩……

而在一群学生中,站在人群最后一边看他一边和乙骨忧太咬耳朵的狗卷棘,无疑是最对这种眼神不加掩饰的人。

要说术式消失带给这些学生们的最大变化可能就是,以往只能用饭团馅料交流的狗卷棘忽然能说话了。终于不用受咒言束缚的狗卷棘简直像是八辈子没有说过话一样,迅速变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话痨。

一开始这些学生们对于终于能够正常交流的狗卷同学爆发了极大耐心,能和狗卷棘从早说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