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寿的眼中无波无澜:“你杀不了我。”
“那我也得针对心脏部位练练手。”楚将离穿着防护服扬长而去,臃肿的样子相当滑稽。
接下来几日,他凭借涉猎过的生物理论学识,画了张胸腔的草图,随后通过把拥有愈合能力的宿主反复解剖,终于补全了胸腔构造图。
几个被解剖的宿主欲哭无泪,因为被沈寿的禁制压着,他们一动不能动,根本不知“反抗”二字如何写。
这厮不如一刀捅进种子给个痛快,如此反复去世,谁扛得住?
到了正式切取种子组织片的那一天,楚将离特地在实验室外贴了块牌,告知两小只不要打扰他。特制的小屋在装上除菌设备后彻底成了无菌房,虽然对沈寿而言没有必要,但他也不能仗着沈寿身体底子好连最基本的工作都不准备。
下午,沈寿穿着一身轻薄的里衣,也未挽发,在他的引导下通过了消毒室,面色平静地躺到了软榻上。
此时的楚将离全副武装,将一把把细小的手术刀展示在他边上,再次确认:“一会儿这些刀会挨个划在你身上,过程也会很漫长,你确定不要沸麻散?”因为不放心,他依旧制备了沸麻散。
然而沈寿对沸麻散只字不提:“我在心口做了标记,你按照位置慢慢切下去,就能找到种子。”话音刚落,他自行拉开了衣襟。
楚将离咽了咽喉咙。
现在不是羡慕身材的时候,下刀要快!取组织要利落!缝合技术要……这点到不必担心,只要不伤及经脉,沈寿的自愈能力很强。
小巧却锋锐的刀片刚刚落在皮肤上,嫣红的鲜血迫不及待地滚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瞄了沈寿的神情,却发现无事可做的人也在看着他。“别、别紧张。”他安抚沈寿道。
“紧张的是你不是我,你的手在抖。”
楚某人再次咽了喉咙,警告道:“刀口锋利,你一说话也许会导致刀锋偏转。”给自己打气后,他又把刀子往血肉里嵌入几分。
然而沈寿别说发出痛苦声了,连眉头都不带皱的。
“还真不怕我这一刀直捅你心窝?”也许是沈寿的表情太轻松,他的心态也放松了。
沈寿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人要杀自己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光是往糖丸中投毒就够自己死几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