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单飞练气方毕,听到门前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去开了房门,就见相思眸中满是喜意,见他望来,相思随即垂头道:“单公子,妾身可是打扰你了?”
原来她早到了这里数次,未闻房中的动静,始终不敢敲门。
单飞摇摇头,转瞬道:“对了,范兄情况如何?”
相思喜孜孜道:“单公子,就是范爷让妾身来感谢单公子。请单公子若是有暇就前往一叙。范爷好了很多。”
单飞跟随相思到了堂前,范乡望见单飞前来,竟撑着拐杖缓缓站起,勉强上前两步道:“单兄弟这般妙手,愚兄真的生平仅见。”
他笑谈中,相思快步走去扶住范乡,责怪道:“范爷,你才有好转,莫要逞强。”
范乡哑然失笑,对单飞道:“单兄弟,你恐怕不知道,我这个义女一直比我娘亲还要了解我了。”
相思微怔,似要询问什么,但终于住口不语。
单飞走到范乡身旁再次把脉片刻,微微点头道:“范兄的气血有些长进,太阳经络略有疏通,不过还是不能大意。适当的走动无妨,但酒先少喝,月余后才可少量饮酒。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酒亦如此,你经络通畅时喝那思乡酒的确能通经活血,不过你经络阻塞严重,这酒反要耗费气血化解,倒成慢性毒药。”
众人对这般理论都是前所未闻,但听起来又觉得极为浅显,一听就明。
范乡感慨道:“多谢兄弟提醒,愚兄谨记心头。”略有沉吟,范乡道:“车师王子昨夜曾派人来找单兄弟,却被愚兄挡了回去。”
单飞明白迟施很惜性命,知道有人要杀他,如何会不找人保护?迟施看起来无脑,可如何不知道在楼兰城内、单飞绝对是救命的好手。
范乡又道:“车师国反复无常,其下亦多反复之辈,用你在前,不用你的时候,捅你一刀也是有的。想当年先祖和耿校尉曾经义助车师,可在匈奴进攻耿校尉的时候,车师反倒成为了匈奴的走狗。”
他对往事记忆犹新,提及起来,难免流露不满之意。
相思轻声道:“范爷,话也不能这么说。想当年车师虽和北匈奴围困耿校尉,但车师王后王夫人因祖先本是汉人,暗中也曾助力耿校尉,若非如此,耿校尉也难坚持那久。”
范乡沉默片刻,终于叹道:“这倒是事实。不过我们倒难指望迟施什么,那小子并无心智,善被别人蛊惑,我已打听到,他就是受索都的说动,这才半请半挟持的带班家商队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