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好像是站了很久了。
她穿着单薄的白衣服,脸颊如雪,瞳孔红得像是小兔子的眼睛。
她木讷的神色随着雅竹的开门声而动了动。
“师父……师父醒了吗?”
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仰起头,声音低极了。
雅竹点了点头。
宁小龄嗯了一声,走过雅竹的身边,进了屋子,带上了门。
事实上,整个天窟峰,最先说出宁长久死去这件事的,便是宁小龄。
那是四天前的傍晚,夕阳坠入地平线的时候。
宁小龄忽然发疯似的冲出了屋子,看着天边残余的霞色,怔怔道:“师兄……师兄……不见了。”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她原本与宁长久根深蒂固的同心,在那一刻,像是一条被一剪子裁过的线,再也了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勾连。
过去,她与师兄离得近时,甚至可以感知到一些对方的心事,也能看到他心中故意展露出来的画面,而若是隔得远了,虽无法连结心意,却依旧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那种联系就像是风筝上系着的线。
她看着天边最后一缕光化作了灰烬,心中的风筝也随着夕阳沉落了。
雅竹立在门外,静静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这两天宁小龄表现得极为木讷,这种木讷近乎死寂,她一口饭也不吃,偶尔会喝水,而有时候杯子的边缘也对不上唇口,便洒了一身衣裳。
她不知道宁小龄与陆嫁嫁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