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儿微微蹙眉,她手指一勾,灵力缠丝般覆上那落入雪地中的物件里,将其凭空浮起,勾到了掌心。
那是一根……银簪。
赵襄儿问:“你身上怎么有这种东西?哪个女人的?”
宁长久睁着发肿的眼睛看了一眼,虽没看清,但隐约想起是那日借的陆嫁嫁的簪子,当时陆嫁嫁并未开口讨要,他便也忘了还了,一直收在身边,想着等过完除夕回到宗门再还给她。
站在门缝后的宁小龄也想了起来,她还未来得及替师兄辩解,便见赵襄儿将那银簪握在手中,微笑道:“哦,我想起来了,这是陆姑娘的东西,没想到你这个刚才还自称正人君子的人,不仅偷了人家的贴身之物,还贴身私藏了起来,没想到你竟有这种癖好,真是正人君子得很呀。”
宁小龄看着赵襄儿凶巴巴的样子,知道师兄又要倒霉了,连忙把那线门合上,钻回了被子里,捂上了耳朵。
宁长久想要辩解,但是此刻哪里说得出话来,赵襄儿把玩了一会那根银簪,然后将他按在地上又揍了一顿,就当是作为他拥有这种奇怪的收集癖的惩罚。
接着,他便被赵襄儿抓着衣领,拖进了屋子里,烧了半缸子水,让宁小龄替他治疗一下伤势,自己则去隔壁屋子修炼去了。
宁小龄拧干了热毛巾,替他擦着身上的伤口,眼泪汪汪道:“师兄,要不以后别练了吧,襄儿姐姐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把师兄打坏了怎么办?”
宁长久躺在床榻上,浑身肌肉是撕裂般的痛意,而这种剧痛的刺激下,他能敏锐得感知到,紫府的深处,似有什么东西不安地跳动着,它就像是一只不停啄着蛋壳的小鸡,而赵襄儿每一拳落在身上,实际上都是在叩击门扉。
只是他的那条修道之门就像是一块完整的铁板,看不见一线的缝隙,坚固得令人绝望。
宁小龄擦着他背上的伤口,宁长久则拧着眉毛,声音微弱道:“明天继续。”
宁小龄哭丧着脸:“要是师兄给襄儿姐姐打死了,我怎么给你报仇啊?”
宁长久道:“放心,死不了……”
宁小龄道:“师兄可真是坚强,要是我,肯定没挨两拳就求饶了。”
宁长久心中叹气,若不是他知道赵襄儿不可能对自己下死手,我也绝对没有底气去承受她这么多拳,也不知道那小身体里哪来的这么大拳劲,尤其是她后来抓着在簪子的几拳,打得他气海翻江倒海,险些直接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