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凯之目光四顾之间,在那眼眸里,似乎竟将这些人俱都当做了蝼蚁,他只是冷笑着,手持着鞭子,却又是毫不犹豫的,劈头便又朝一旁的一个节度使狠狠的鞭挞下去。
这一次挨打的人乃是武安军节度使王畅。
这一鞭来的同样的快,王畅猝不及防,只下意识的捂着头,嗷叫一声,眨眼之间,头上便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甚至有人惊得张大了眼睛。
陈凯之依旧扬鞭,厉声道:“朕听说,尔等竟有人滋生了反心,想要谋反吗?”
或者说,从一开始,陈凯之孤身入国宾馆,就已是进入了不测之地了,毕竟他单枪匹马,而这些节度使,本就对陈凯之的政策不满,接着痛打刘傲天,更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之后又一鞭子抽挞了王畅,这不啻是火上浇油了。
而这直接开问,你们是不是想要谋反……这……已和疯子没有任何分别了。
如此的开门见山,不给人任何转圜的余地,这谋反,可是灭族之罪啊,自陛下口里说出来,这就算是不想反的人,也等于是告诉他们,到了这个时候,你若是不反,还不成了,反正陛下心里已将你当做了反贼,死亡只在旦夕之间,因而,但凡有一人横下了心,一声令下,这些只效忠于节度使的家丁,便可瞬间一拥而上。
许杰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他虽然渴望功勋,满心都想着请战,可并不代表他喜欢这么作死,这不摆明着是找死吗?就算陛下你是天子,你厉害,你受命于天,可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而陈凯之说出此话时,节度使们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个个……已是彻底的被震住了。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要命的啊。
何谓的中庸之道,中庸之道便是,凡事都不能将话说死,一旦说死了,就等于是断了所有人的后路了,现在天子直接一句你们想要谋反,这……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惊恐地相互张望。
便连那些家丁们,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紧张地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地上哀嚎的刘傲天和王畅二人,此刻竟也奇迹一般的忍住了剧痛,咬着牙关,没有再发出一丁点的声息。
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冷汗淅沥沥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