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突然觉得自己也是醉了,可细细一想,这一步旗,真是妙啊。
吾才师叔现在大名鼎鼎,无数人想借此机会去拉拢他,而他趁这个机会,善庄一开,不知多少人肯捐纳钱财,一方面是买一个好名声,另一方面,这位方先生和几个宗王交好,大家定必也想借此机会在宗王面前表现一番。
便连几位宗室王爷,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就很好的解决了吾才师叔的财源了呀,否则,人家欣赏他,虽会送一些名画、珠宝,这东西虽好,可是要变现却不容易,现在好了,直接真金白银,童叟无欺。
这部分钱,天知道吾才师叔要克扣掉多少,可即便以他的性子,贪墨掉一大半,可依然还有许多银子投入了善庄,他到处施粥,本来这种收买人心的事,是会引起朝廷忌惮的,可现在有这么多的宗王给他捧场,京兆府会敢找他的麻烦吗?
如此一来,无数人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他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了。
一边赚钱,一边刷名气,到时,这假名士可就当真成真了,而且是真的不能再真,往后就算有人发现一点什么,谁敢质疑这拒绝了学候,四处筹措善款,帮助穷苦百姓的方先生是假名士?
只怕不需要吾才师叔去砸烂他的狗头,无数人就已用唾沫将他喷死了。
陈凯之现在但凡想到吾才师叔,只有服气二字,不服都不成,不但服气,而且还是五体投地。每一次,吾才师叔都有神来之笔,他亲眼见到一个又贪又馋又懒还不学无术的师叔走到今日,这还真的使陈凯之不禁受益良多啊。
陈凯之忍不住道:“他的善款,可够吗?”
“哪里不够,下山采买的人都看到了,门前贴了红纸,还挂了许多牌子,什么赵王捐纳五万两,郑王三万两诸如此类,你想想看,赵王出了银子,这赵王下头,多少攀附他的党羽啊,谁敢不给呢?据说里头是明码标的价呢,尚书一千两,侍郎五百,依次递减,这些是轻的,真正出手阔绰的是那些王公,国公和侯爷们不凑这个热闹也不成啊,所以或多或少也都给了。还有不少的富户,他们本就仰人鼻息,想到这方先生受这么多王公大臣的追捧,哪一个不想巴结?听说有一个叫王安的,就直接捐纳了两万两银子呢。”
陈凯之不禁打了个冷颤,日,都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自己靠着精盐,在这工艺上的改进,一直觉得自己家里有个聚宝盆,现在看来,吾才师叔这才是金山,这忽悠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陈凯之不禁在心里微酸起来,不过刘贤说到这里,却是笑了:“不过小人怀疑,方先生是不是和北海郡王闹翻了。”
“嗯?此话何解?”陈凯之觉得意外,那北海郡王不是一直和吾才师叔的关系好到就像穿一条裤子的吗?
此时,只听刘贤道:“这一次,据传北海郡王殿下,只捐纳了五千两,原来大家都以为,他至少该给个三万的。”
陈凯之一听,不免哭笑不得,心里却是一下子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