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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邓健感慨道:“学宫倒是幽静,住在这里,实是羡煞旁人啊。”接着也愤愤不平起来:“王家人我是知道的,当初我也在兵部职事,他的父亲虽是右侍郎,可这王养信却真不是东西,平时哪里有时间读书,四处厮混,屡试不第,却是将一切的责任推至妇人身上,真是可笑。”

刘梦远只郁郁着不做声。

刚才不是还在生气吗?怎么这会为别人说话了?可是这说话的方式……陈凯之怎么都觉得师兄这是给人伤口上撒盐啊,于是忙是咳嗽。

邓健却是没反应过来,继续咬牙切齿地说着。

“据说有消息传,那个王养信转考武举人了,文举人转了武试,哎,原本当初,太祖高皇帝之所以允许投笔从戎,本是寄望于若有文举人志在沙场者,给他们一个机会,可现在呢,反而成了一个空子,兵部上下,不知多少人做这勾当,那些没希望考中文进士之人,都来此钻营,虽说本朝而今崇文贱武,可进士就是进士啊,再者说了,姓王的家里朝中有人好做官,即便是武进士,将来照样可以平步青云,甚至许多文进士都比不过他。”

说到许多文进士的时候,邓健仿佛是说到了自己,虽然现在境遇好了一些,成了翰林,却还是不免感慨。

有个牛逼的爹就是不一样,可以这样的任性。

可是世道不公,又能如何?

刘梦远不禁唏嘘:“贤侄,这些事,多说也是无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之奈何?”

却在此时,陈凯之嗅了嗅,又闻到了鸡香,过不多时,便见那师姐来道:“该用餐了。”

邓健瞥眼一看这师姐,目光平平的样子,却是下意识地正襟危坐,傍晚时,用过了饭,陈凯之送邓健出学宫,陈凯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好撑。”

“你就知道吃。”邓健气恼,不禁又凶了起来,道:“啥事都没解决。”

邓健这是在怪自己没有替师姐找回公道。

你妹的,我也想呀,只是王养信这个人太过无耻,一时也找不到修理他的理由。

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亦或做什么其他冲动的事吧。

若是为了一个无耻之人毁了自己,那可不值得。

不过……他迟早会帮师姐找回公道的,但只能智取,不能胡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