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真是奇怪啊。

“你在想什么？”

布鲁斯端着茶杯在一旁，他拧紧了眉头很是纠结眼下这杯子里的液体。

浑浊不清的淡灰色，飘起的热气里充满了某种动物的体味，令人很是不愉快。

康斯坦丁坐起身：“你们从冥府带回来的人是？难道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他认为布鲁斯比他应该更谨慎。

百般纠结是否要喝下这杯安妮调制的魔药，布鲁斯最终在迪克和杰森两人注视下，将它缓缓放下在茶几上，等他缓缓再说吧，味道实在太冲了。

“安妮不会随意带人离开那种地方。”

这话里透露出对那名叫做安妮的人，满满的信任，惹得康斯坦丁不可思议地摸起下巴上的青胡渣，看来安妮·博格比他预想的还要神秘，天使和恶魔还有那座神秘称为‘城堡’的小岛。

康斯坦丁，对着被布鲁斯冷落的茶杯，“不喝一口？”

“灵魂药剂的味道实在不算好，而安妮在熬制魔药上‘天赋异禀’。”

这也是布鲁斯一直没法下口的原因，在恢复记忆后，他对着安妮有天然的亲近感，那段在城堡中的记忆算得上他为数不多快乐的时光。

城堡里面的生物和书籍都是正常科学无法解释的魔法生物，灵魂药剂是上一代安妮抚养过的巫师留下的笔记里的配方，西弗和他们不再一个时空，幼年时候在城堡里有一面镜子，可以通过它与西弗见面，或者门口的邮箱。

西弗的脾气不算好，听说是一座学校的在职教师，布鲁斯那时候特别喜欢研究城堡里面的书籍，关于灵魂药剂的熬制曾经不止一次请教过西弗，然而都失败了，可能这就是‘麻瓜’和巫师的区别。

安妮能够熬制任何魔药，绝对不会失败，只是无论什么样的魔药在她手上，最后的那股味道绝对会‘原汁原味’，甚至变成年幼他们心中的噩梦源泉。

凑近森森吸了口，杰森直接眼白上翻，天啦！这都是什么味道啊。

相比之下迪克要沉稳许多，尽管他也怀疑过女巫安妮的魔药是否掺了奇怪的东西，但听她说可以帮助布鲁斯尽快恢复，离开前管家阿尔弗雷德告诉过他一定要相信安妮，她不会对布鲁斯不利，否则他正的会认为杯子里地是毒药吧，就味道都可以杀人那种。

“布鲁斯，你对安妮·博格有多少理解？”

偌大的客厅内，安静的像一潭死水。

布鲁斯开口:“你在怀疑些什么？”

对于布鲁斯的话，康斯坦丁只是耸肩：“我不知道。”

安妮·博格，他在魔法圈内从未听到过她的名字，能够连天使和恶魔都握在手上的女人可不一般啊，康斯坦丁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是在天堂还是地狱都挂上号了，地狱三巨头被自己戏耍后，没有一天不想拉自己下地狱，而天堂……他做了一切，一切能够赎罪的事情，可是最终就在要触碰到希望时，被初堕者拉回了人间。

呵，讽刺的是初堕者为了不让自己上天堂，居然治疗好了他的肺癌，每时每刻不想报复自己的初堕者居然成了‘仁医’。

指引自己的那张纸片上，写着安妮·博格，他想他需要了解一下这位安妮·博格的女巫。

或许他可以在做点什么？毕竟他手中还握着大天使加百列的心脏，初堕者不会放过自己的，他们只会步步紧逼让自己发疯，那么何不好好筹划筹划，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瞧着康斯坦丁，布鲁斯只奉劝了一句：“她与你以前打交道的生物都不同，别把你那套放在她身上，约翰。”

是警告也是劝告。

康斯但丁敷衍地挥挥手，点燃根他最爱的香烟。

》》

冷水扑打在脸上，白灼的灯光下。

憔悴的脸庞冷水不断滑落，纤长浓密的睫毛挂着水滴，托尼注视着眼前的镜子，上面倒映出他的模样。

用手拉下衣领，看着一条条的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下狰狞的如蛛网遍布，他去了趟海姆冥府胸口出扩散的毒素已经蔓延至颈部，压低眉头面露焦躁和颓废。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扼制吗？

在前往海姆冥府他之前已经做了无数次试验，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现在毒素的满意已经超过他的相信，托尼狠狠咬牙。

不行，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安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镜中，托尼松开手，有些慌乱：“没有。”

明显的谎言，安妮没有选择戳破，拿起被他放在角落的茶杯，魔药已经从热气腾腾变得冰凉，“魔药都是要趁热喝，你比小时候更不爱喝它了。”

知道茶杯里的东西对自己有好处，但是那个味道还是让托尼无法鼓起勇气。

“等会儿，我先热热再喝吧，”托尼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企图拖延时间。

端着茶杯，安妮一只手在上空划出道好看的波浪线后，嘴边念出局咒语，黑色的眼瞳闪过金光，茶杯冰冷的液体立刻滚动起来变得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