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钏也不正面回答他,自顾自的说:“卿卿的爸妈是在给他买橘子的路上出的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吃过了。”
钟思远指尖一顿,触到方知行干裂起皮的嘴唇,明明昨天晚上这里还很柔软,现在竟然会刺痛他。他发觉自己做不成君子了,他给予方知行的自由和尊重在心疼和疑惑面前变的微不足道:“卿卿的腿是怎么回事?”
季钏掰一片橘子放嘴里嚼,接着把话说完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站起来,看着钟思远的背影:“方知行自己告诉我的,他没有一天忘记你。”
季钏走了,单人病房归于安静。
秋风带刀子,在窗外呼呼的吹,伴着雨点落下,沉闷有力。
钟思远握住方知行没扎针的那只手,看着他苍白无色的脸,纳罕的问:“不是最喜欢追着我跑么,既然没忘,为什么不来找我?”
方知行做了个噩梦,都是些没有具象化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团在脑海中,但他就是觉得害怕,像是黑暗中无形的触手死命的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他是突然睁开眼睛的,看见钟思远的时候犹是沉在阴霾中,只知道用蒙了层水雾的眼睛瞪着他。
直到钟思远靠近他,四唇相接给他渡来一口温水。
方知行下意识吞咽,随着动作缓慢从梦境中抽离,发觉钟思远正探入舌尖在他口中翻搅。
“唔……”方知行撇开脸,那模样大概是被季钏嫌弃出了心理阴影,皱着眉说,“我没刷牙。”
说话时感觉到嗓子痛,仿佛被石头堵住,忍不住咳两声。
他看清周围环境,当时发烧被送来医院还是白天,现在已经是晚上。
方知行有点接受不了:“我带着昨天总共睡了两整天么……”
钟思远对他的关注点很无语:“生病睡觉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