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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喜拉着她跪下,对着门外磕一个头,“夫人走好!”

“带喜,你疯啦?”春桃猛地站起身,扭头往帘子后看,“夫人不是在看……”

掉漆的圆桌上孤零零燃着烧了一半蜡烛,蜡泪顺着烛台垂下来,凝成了直线。桌边的小摇篮里睡着小少爷,大红的襁褓在烛光下氤氲柔光,衬得那孩子也格外可爱讨喜。

并没有看到夫人的身影。

春桃心里一凉,软软跌坐在地上。

她想起门缝里伸进来那只手,干干巴巴的指骨,包裹着细细瘦瘦的皮,指甲是苍白圆钝的,看不见一点雪色。

那女子路过她的时候,听不到一点声音。

无论在呼吸声,还是脚步声。

“带……带喜……”春桃话里带了哭腔,抖如筛糠,“方才、方才那个是……”

带喜呜咽一声,拉着春桃起来,“今夜的事,谁都不要说。咱们用心服侍少爷就是。”

夫人最挂念不舍的,便是少爷。

她走到摇篮边,看着里头浑然不知的孩子,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悲意。

“我哪还敢说呀!”春桃哭出声来,脸色惨白。

“带喜!”

院外响起高声的吆喝,院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带喜道:“坏了,是老爷身边的来贵!”她顾不得那又要哭的孩子,匆匆抹了抹脸,快步往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