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罗科索夫斯基把双手一摊,有点无奈地说:“难道我就不能来这里吗?”
我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情绪激动地说:“我还以为您在基辅指挥作战呢,真没想到您会亲自到我这里来。快点请过来坐吧!”
等我们几人就坐以后,没等我再开口说话,罗科索夫斯基抢先说道:“丽达,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和你告别的。”
“和我告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我不禁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弱弱地问:“将军同志,您不是方面军的代理司令员吗?在战役刚刚开始的时候,您要去哪里啊?还有,您离开以后,由谁来接替您的职务呢?”
“丽达,你别忘了,我是白俄罗斯方面军的司令员。至于这个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司令员,只不过是代理。”面对我的一连串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说:“如今白俄罗斯那边的战事紧张,而且瓦图京同志的身体已经好转,完全可以胜任方面军司令员的工作,不久就会回来复职。至于在我离开到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方面军的工作,将由新任的副司令员、近卫第一集团军司令员格列奇科上将来负责。”
听说罗科索夫斯基要离开,我的心里顿时乱糟糟,除了感觉自己依靠的靠山要倒了以外,更主要的是担心接下来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变故。
见我一脸惆怅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安慰我说:“放心吧,你们集团军的情况,我已经向格列奇科介绍过了。在基辅——日托米尔的公路交通恢复以后,你们的集团军将得到优先的补充。”
“那您原来的战役部署呢?”我深怕瓦图京重新回来以后,会将罗科索夫斯基原先制定的作战计划全部推翻,因此担忧地问道:“不会被推倒重来吧?”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很久,最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觉得瓦图京同志可能还是要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来决定是否修改原来的作战计划吧。”
即将离任的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便岔开话题问我:“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的部队已从法斯提夫的西面冲进了城里。除了和敌人展开巷战外,你们对南逃的敌人,采取什么措施没有啊?”
“我们派出一个坦克旅和骑兵师,向法斯提夫的西南方向运动。”我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说:“准备在敌人撤退的路上,发起突然袭击。尽可能地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为我们下一阶段的战斗减轻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抬头对我说道:“你们投入的兵力太少了,要知道敌人可以几个师一起撤退,而且还有装甲师在内。我担心你们最后不光无法取得什么战果,反而遭到敌人的重创。”
“将军同志,请放心。”我当时派出部队时,并没有指望就凭着一个坦克旅和一个骑兵师,就能歼灭敌人的主力,因此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担忧后,我轻松地说道:“我们虽然派出的部队,虽然得到的命令是骚扰敌人。但条件成熟时,不排除我们的部队会抓住有利的战机,吃掉敌人的一部分,从而让退去中的敌人变得更加混乱。”
“在敌人撤退的路上,应该有两座桥梁吧。”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几眼,然后抬头望着我说:“假如你们将桥梁炸断,不是就可以拖住敌人撤退的步伐了吗?”
“有道理,有道理。”别雷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这件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想到毁掉敌人撤退途中的桥梁,这样就可以迟滞敌人,使我们的部队消灭敌人更多的有生力量。”
说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我的脑子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便急忙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