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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提出的这种白痴问题,我不耐烦地说道:“上校同志,您看看还躺在那边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吗?”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戈罗霍夫心领神会地说:“我会把您的指示传达给参战的每一名指战员。”

德军的阵地在遭受了长达十分钟的炮击之后,没等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幸存官兵回过神来,在坦克分队掩护下,第171师的步兵如下山猛虎一般朝敌人扑了过来。阵地上的争夺战仅仅进行了几分钟便宣告结束,坚守这块小阵地的一百多德军官兵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本来我将瓦西里耶夫的葬礼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结果没等葬礼开始,便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亲自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丽达,我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立即去找一名精通德语的指挥员,等派的车到了以后,你们就一起出发。”

我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要交给我的是什么任务,所以等他一说完,我就立即小心地问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

“丽达,是这样的。”从罗科索夫斯基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他似乎有点犹豫不决,但最后他们还是说出了我想知道的内容:“在‘指环战役’开始前,我打算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派人去劝说保卢斯投降。我考虑了半天,觉得你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所以向保卢斯递交劝降书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有意见吗?”

天啊,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我真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种事情派一名少尉去就可以了,用得着派我这个步兵军军长出马吗?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不过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下达了命令,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说:“我服从您的命令。”

等我放下电话时,旁边的维特科夫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不知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给您下达了什么命令?”

我苦笑着对他说:“参谋长同志,方面军司令员打算在发起战役前,再做一次努力,劝说保卢斯投降。而送劝降书的任务,他就交给我了。”

维特科夫被我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他紧张地说:“军长同志,您是一军之长,怎么能让您去干这种信使的事情啊?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这就给方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他收回这个荒唐的命令。”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电话。

我把手掌压在他抓住电话的那只手上,冲他摇摇头说:“参谋长,您在军队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不知道根据条令,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只能执行的吗?既然方面军司令员下了这样的命令,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走过去。”说到这里,我为了缓解室内紧张的气氛,冲他笑了笑说,“您不用担心,保卢斯是不会对我下杀手的,我一定可以平安地回来。”

“需要我派特别警卫连陪您一起去吗?”由于瓦西里耶夫在昨天牺牲,所以维特科夫特别担心我的安危,要是我再出什么意外,那么第79步兵军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我再次摇摇头,笑着说道:“参谋长同志,我是去给保卢斯送劝降书,又不是去攻打他的阵地,用不着带警卫连。就算要打了,就凭这一百多人能起什么作用,他们能保护着我从德军的几十万大军中突围出来吗?”

听到我这么说,维特科夫知道再劝也没有什么用处,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军长同志,这次您去敌人那里,难道一个人都不带吗?”

维特科夫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要去保卢斯那里递交劝降书,我的德语水平可不行,还要带一个懂德语的指挥员同去。带谁去呢?我首先想到的工兵营长米海耶夫大尉,但想到他此刻正带领部队在伏尔加河上负责维护冰上运输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把原来独立师的指战员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发现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昨天遇到的格瑞特卡少尉,于是便吩咐维特科夫:“上校同志,请给第150师师长班台莱耶夫打电话,让他派警卫营的格瑞特卡少尉立即赶到军指挥部来。”

接到通知的格瑞特卡刚赶到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派来接我去执行任务的军官也到了。来人是一名上尉,他走进指挥部看到我,立即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大声地报告说:“将军同志,我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参谋上尉萨尼亚,奉司令员的命令,和您一同前往德军司令部递交劝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