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萧洵其实是有些不自在的。不知怎的,满心烦躁阴郁时,见了她就想这样做。阿雪性子很冷,腰肢却软。
做了三年夫妻,她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察觉到在想什么,萧洵转为握着她温暖的指节,将殿上所议之事一一讲明:“阿雪以为呢?”
天气和暖,看他额头带汗,霁尘雪想也不想地抬手松了松他的衣襟,感觉到这人身子一僵,她目光轻柔看过去,愣是看得萧洵咽下那拒绝的话。
那道锁骨露出来,映入眼帘着实赏心悦目,霁尘雪满意地笑了笑,说到家国大事,她敛了眉:“殿下问我,我是主张议和的。”
那些旖旎微乱的心事一扫而空,萧洵容色寡淡:“哦?”
霁尘雪心底一叹,就知道会这样。瞧着这人陡然变脸的本事,她仍是道:“战事伤民,同意议和并无不妥。”
“可南域欺人太甚,屠我大衍三万忠魂,放虎归山,孤这口气咽不下。”
“殿下可是想领兵攻下南域王庭?”
“不错!”萧洵凛眉:“总要有一战,何不赶在最有利的时机?此战必不可少,哪怕血流成河。”
“哪怕血流成河?”霁尘雪被他话里的冷意惊得指尖一颤,国与国厮杀在所难免,此刻她在意的不是战争,而是心爱之人对生命不屑一顾的态度。
心里涌出不知是失望还是失落的情绪,她从他腿上离开,字字清晰:“殿下,你的仁心呢?”
“阿雪,你要知道,单有仁心并不能救孤。”
“我知道。可是……”她喉咙微梗:“可是不是还有我吗?那些恶事恶名自有我来背,殿下乃未来的一国之君,怎可心中只有江山没有黎民?一战功成万骨枯,能用计谋覆了南域,为何要动刀兵?”
“计谋,哪有刀兵快?”萧洵不敢看她的眼睛,薄唇轻抿,歪头死死盯着桌上的瓷瓶:“孤需要用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得到武将们的支持。对南域,此番只能战,不能和!”
她长时间不语,太子殿下没来由的慌了神,藏在衣袖的手握紧松开,他装作不在意:“阿雪在想什么呢?”
“殿下变了。”
“变了?”萧洵一怔,语气飘渺:“不变者死。世间万物皆可变,孤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