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被中断,湛榆依旧和和气气:“再是私生女,不也是姓湛吗?”
一拳打在棉花上,湛槿浑身火气没处撒,别别扭扭地抬腿踢了踢小石子,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喂!我这发色好看吗?”
湛桐瞪她:“喊谁喂呢,叫姐姐!”
湛槿冷哼一声,丢给她一枚白眼。
花花绿绿的头发随风摇摆,下人们捂嘴想笑,被湛榆一道轻飘飘的眼神看得不敢放肆。
“嗯,颜色看起来挺精神的。”
松开两个妹妹的手,湛榆朝着湛槿走过去,伸手给她理了理被蛮力扯坏的衣领,温声细语:“或许是审美不同吧,我觉得黑色更衬阿瑾。你认为呢?”
“黑色有什么好?你好古板……”嘀咕两声,湛槿不自在地拍开她的手:“少给我灌迷魂药,以为我是湛桐那傻子呢?”
丢下两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跑开,来去匆匆,那头招摇的头发哪怕隔着老远也极具辨识度。
八年来,第一次回家,湛榆分出时间和养在后院的妹妹们聊天,很奇异的是,哪怕姐妹之间再怎么不和,只要有她在,小院就能维持微妙的平和。
湛槿支楞着耳朵听着她和妹妹们讲故事,一会觉得湛榆在忽悠小孩,一会又不受控制沉浸在她安抚人心的嗓音。
听到最后,打起了瞌睡。
等她醒来,身上披着薄毯,早找不到湛榆的身影。
十三岁的小哑巴妹妹湛乔用手语告诉她,姐姐走了。
湛槿脸色变幻,站起来恶狠狠地把毯子扔在地上:“谁问你这个呢!她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院的平静祥和被打破。
湛桐唉声叹气地拄着下巴,喃喃自语:“是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