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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的话,对我在河北的征拓和经营,也是一件潜在大好事,起码后续的运河漕渠疏通工程,短期内再没有什么像样的敌对势力来骚扰和破坏了。

而光靠地方上那些游走聚散不定,像流民多过像盗匪的所谓义军之流,只要河北本地武装驻屯的建生军和巡护队的力量,就足以吊打和驱逐他们了。

而且,以这位张邦昌大都督一贯的尿性和了解,他在军略和治民上虽然干的不怎么样,但是在基本的御下手段和抓住军队上,却是很有一套;同时也尤为善于搜刮和聚敛,尤其是对那些在他治下的豪强大户而言,那简直被折腾的欲仙欲死的;

而在另一方面,他也很会收编、拉拢和吞并那些地方武装,而且号称是貔貅的性子,如何武装势力到了他手中都是几乎有进无出的别想再逃脱了;在通常情况下,这些义军乡勇土团的头目,会被他用荣华富贵醇酒美人给稳住,然后逐一的架空和收拾掉。

而余下的部众则是择选合用的精壮,厚饷以恩结人心再充入己部,余下的老弱和桀骜之辈,则被打散处理掉;其中相当部分都被给当作奴工和苦力卖到了淮地来,在各处矿山石坑盐场里,承当最少十年到二十年为期编管苦役,才能够有机会脱身。

所以,在他占据河北事实割据的这些年间,虽然屡败屡战而败多胜少,但是却始终维持了足够的实力基本盘,并且在比自己善战的敌人面前屡挫屡复,总能够规复力量而卷土重来;最终依靠拼实力的消耗把对手拖垮挤走,最终以另一种曲线救国的行事,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这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本事了。

所以,在没有其他更多选择面前,我也只能捏鼻子维持下来,这种经常给对方相互挖坑的友邻和潜在盟助关系了。

当然了,因为对方这种总也踩不死的小强作风,我倒也不急着作出反应和对策,让河北方面多观望一阵再伺机入场比较好。

第1154章 潮新(二十)

从上城的首山宫回到自己府邸之后,刚刚换过戎服的大将军孙静邦,顿时已经为闻讯而来的亲信和各色关系人等,所包围了起来。作为国朝屈指可数被授以开府仪同三司而自置属僚的顶级重臣,他麾下供养了数量不菲各色人等。

因此,在他们的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官拜抚军大将军,长期执掌总纲参事府的孙静邦,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地。

作为国朝屈指可数的实职大将军,他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岁而须发开始斑白了,但是依旧想的身体健硕而精神充沛,每日食饭三斗,啖肉五斤,饮酒一廨,然后打拳翘关(举重)各半个时辰,还能隔三岔五的御女若干。

可谓是生命在于运动的一个杰出典范。

他算是前代幕府当主在晚年提拔起来的少壮派,早年创下不少威名赫赫的功劳和事迹,则主要集中在南方的岭外或是海外之地,堪称是为国东征西讨而在外域灭国破城无算的一代新锐将帅;

直到前代大府身体不虞,才将他从西天竺之地招还回来坐镇总纲参事府,又妻以公室女而视同襟翼,亦是作为留给下一代的班底和辅佐人才。

然而,这番原本万无一失的资历,却是因为后来围绕在监国身边的老臣派与新晋派的政治斗争,而无形间让他的身份和立场变得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