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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更多徒步部众聚集的地方,则是一片全面溃退的景象,他们争相抛弃了看守和驱赶的畜群,而仓皇奔逃开来,然后被从背后砍倒、击杀或是踩翻、践踏在地上。他们哭泣着、哀嚎着就像是草原上最无助的羊群一般,任人宰割和肆虐在其中。

因为,就在刘唐这一部骑兵,成功吸引和绊住了负责护送胡骑的同时,其他蓄势而发的友军部队,已经乘势完成了对于驱赶着牛马畜群和辎重的输送大队的强袭、击溃和分割包围。

虽然其中夹杂着一些悍勇之士,试图召集附近的部众做那负隅顽抗之举;但是很快就在战场中吸引到更多的集火;不是被冷枪或是排射纷纷击倒、轰打成筛子,或又是被投掷的火油弹给燃烧的焦头烂额,或是被爆弹炸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而让这些聚集起来的队伍,再次在骑冲面前惊慌惶然的一哄而散。

那些伴随的骑步将士,甚至已经下马完成了列阵,而用逐渐推进的排射驱赶着那些外围的小股敌骑,而试图从几个方向将他们挤压和包围起来。

当日头已经斜过了中天之后,战场之中已经再没有能够再起身抵抗的存在了,而大概有一万多头赢瘦的牛马,连同所负载的辎重物资,成为了这次突袭战的俘获。

只是在更多的敌人后援还没有赶来之前,这些淮军的猎骑和游骑,就牵走了所有马匹而放血刺死了大多数牛畜,再将所有俘虏的拇指砍下来,大多数物资堆积起来浇油焚烧。

因此,当看到烟柱而反应过来的敌骑匆忙赶至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堆堆冒烟的残物和手上鲜血淋漓的人群。

……

而在辽东城墙上,我也刚刚得到其他方向的遇敌消息。

因为,就在正面发起攻势的同时,敌方阵营也分兵派出了至少两路人马,而轻装绕行到城东和城西方向想要就此潜袭城下,正好被迎头撞上了沿着城墙调遣的部队,于是两场突然遭遇的恶战就此相继爆发开来。

这样的话,同时进行的就有三个方向又相互联动起来的三处战场了。而在我面前的主战场里,一波又一波的轻骑攻击,已经变成了数量更多而规模更大的步行冲阵,然后又变成步骑间杂着的混合冲锋,而一次次的在迅速铺展和堆积起来尸体当中,慢慢的逼近前沿。

他们是如此的无边无际出现,无休止的涌现过来又倒在了地上,甚至都给我一种错觉和感触,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人命和牺牲,或者说是想要籍着我淮军之手,来消灭和减除这些多余的人口云云。

虽然他们的衣甲和兵器是如此的简陋和寒酸,阵列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序,但是这么多的数量堆积在一起,对于预设阵地里的火力投射与压制,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最起码一些过热和炸膛的现象,已经开始出现在城下的防线当中,而疲惫和焦虑的情形,也开始表露在一些年轻的士兵脸面上。

正当少数小股成功越过壕沟和拦网的轻骑,又在胸墙背后的刺刀围攻下,哀鸣着轰然倒地或是被掀翻拖倒在地,颓然无助的发出某种;在大群步卒不计牺牲的掩护之下。

对方隐藏在人群中的底牌和杀手锏,一大堆火器也终于被抬上近前来,却是整个树木掏空后装上铁膛外圈铁箍的“满天星”,以及用大量皮革裹卷起来的皮炮;前者可以发射碎石和破铜烂铁,而后者则可以发射出石球和较小的铁蛋;乃至一些特殊的链弹和杆弹。

但是相比淮军标准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制式火器,这些手工色彩十足的产物在射程和准头之上,就是实在有些不好恭维了。或者说这些东西外观,就像是从哪个角落里翻找出来的老古董,或是使用了很久的二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