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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显然现在辽城方面对此似无所觉,或者暂且无暇顾及这方面的问题。

当然了,战争中壮年的损失固然很大,但是对于当地的人口底子来说,也不过是一代人的事情,只要等到青少年的一代重新成长起来,或许就可以有所缓解。

但这个前提是,他们得能熬过这几年的光景,继续活到成年为止,而不是饿死、病死在相继逃荒的道路上。

本地的百姓因为靠近本家腹地,又处于相对产出富庶的地区,总算可以靠历年积攒下来,最后一些积蓄勉强坚持着;

但是稍远一些的外州领下,却是都已经过不下去,而由乡社一级的领头人,带着出来逃荒和乞食了。

其中甚至还有一些从外藩越境而来的,因为他们各自的诸侯藩家,亦是打得不可开交而各种生灵涂炭,民生艰迫。

再加上因为多次抽调走驻守的兵员,而导致的边防空虚;以及相当部分的驻军和府兵,牵涉、参与进本家叛乱而击破俘虏,导致他们原本驻守的据点变得几乎不设防;是以,轻而易举的就这么一路流窜过来了。

然后,这又变成了外来者和本地人的矛盾。本地的代官治下维持现状业已很是勉强,更是没有多余的资源和余地,来帮助他们摆脱或是缓解困境;

反倒是因为骤然涌入的编外人口,造成了更多治安的压力和其他社会秩序上的问题。因此,沿途的城邑和村镇,在面对外来逃荒者的群体,采取了某种严防死守坚拒在外的态度。

当然对我来说,这其中未尝也没有某种转移内部矛盾的手段和行迹。也就是在普遍生活艰难的情况下,用流民悲惨境况对比出来的差距感,来保持治下的稳定和团结。

只是……在我同行的队伍当中接连发生了好几次,群体自发性的陆续沿途赈济行为,而导致一大群人跟上我们,主动要求卖身为奴的事件之后;

我也正式下了一个决定:以提供安置家人或是卖断身价的少许口粮为代价,就近招募这些流民去辽西劳役营里的开拓荒地。而所需的粮食合格物资,通过海路从淮东追加好了。

虽然这种挖名义上盟友(领民)墙角的行为,在平日里会很有些麻烦和手尾;

但是现在这种对方明显有求于我的局面下,相信还是可以比较顺利的交涉出一个结果来的;说不定对方还要暗自感谢我,替他决解了某种烦恼呢。

结果多停留了一天操作下来,我还顺便从沿途地方招揽到了一些少年男女;虽然当地的壮劳力严重匮乏,但是各家生养的子女可不算少的,干活固然没法和成年人相比,但作为吃饭的嘴巴却也是不小的负担。

因此通过地方的代官出面,其实不乏有人家主动要求,籍着这个机会给生计艰难的家中减少负担,还能增加些许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