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这才发现,原来男人说的真不是酒话,把双手从木桶里拿出来,在衣服上胡乱揩了揩,紧张道:“我听说辽人杀人如麻,来了有十多万,你去了多危险。”
“危险什么,他们有十多万,我们祥符国又不是就我一个人。”
妻子越听越是不安,对着隔壁屋尖声喊道:“爹你快来!”
钟三河重重一拍桌子,蘸酱菜和啃剩的猪蹄,全部落到了地上。
他大怒说道:“喊什么喊!平时让你喊爹过来吃饭,你声音咋没这么大!”
院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走了进来。
钟三河站起身来,说道:“爹,吃饭了没?”
老头看着一地狼籍,吧嗒吧嗒嘴,说道:“没。”
钟三河说道:“那让您儿媳妇儿把腊肉猪腿剁了?”
妻子眼泪巴巴地看着自已的公爹,心想平日里自已可没短了您老人家的吃食,也就上次炖腊猪腿肉没喊您,您可不能因为这就迁怒,如果您能把这个发酒疯的家伙留在家里,别说腊猪腿肉,我把自已的腿剁了孝敬您。
老头半晌没说话。
钟三河有些紧张。
“你们吵吵的声音这么大,就隔着一堵墙,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老头说道。
钟三河很壮实高大,这时候却老老实实低着头,就像小时候犯错时那样,嗫嚅着说道:“我这身武艺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实在是可惜……”
没等他把话说完,老头儿把眼睛一瞪,厉声喝道:“会武功很了不起吗?你亲爹我年轻的时候,还当过兵杀过辽人呢。你在这儿显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