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摇摇头道:“任何人都不需要,不得有任何人在场,眼下的局面,只能将人暂时先安抚住。”
朱厚照依旧带着几丝忧色,道:“可是刘大夏在那里,那人是个老狐狸,朕算是看出来了,就怕……”
叶春秋朝朱厚照行了个礼,不再听朱厚照的忠告,便道:“陛下且放心,臣弟告辞。”
叶春秋说罢,转身便走。
他就是这个性子,就算不一定有用,可是总好过什么不做,或者说,他心知眼下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是依然决定要走这一趟,因为他很明白,若是弹压,只会让更多人对自己恨之入骨,会使自己和刘瑾一样臭名昭著,可若是放任不管,一旦有人在宗庙里闹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来,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谦谦君子
对叶春秋来说,不但是不能再弹压那些在太庙的读书人,而且也没有时间让他再去犹豫,越是拖延,只会让那些在太庙的读书更加的愤慨,只能立即将他们安抚住,即便刘大夏还在那里煽风点火,他也非要动身前往不可。
叶春秋步出了暖阁,一股凛冽寒风瞬间刮面而来,雪絮依然飘飞,廊外的雪已是覆盖了玉阶,一直延伸到了尽头。
叶春秋已经没有心思去感叹,一头扎进了雪絮飘飞的茫茫天地之间,在这积压的白雪上,留下了一道泥泞的足迹。
大雪纷飞,整个世界白茫茫的。
出了宫门,叶春秋却不是立马赶去太庙,而是悄无声息地回到家去,顾不上跟家中妻儿团聚,换了一身儒衫,头戴着纶巾,便重新出了门。
家中妻儿安好,稍候可以好好地相聚,可是现在,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叶春秋特意回家换下一身的蟒服不是没有原因的,穿着蟒服不但显眼,而且显章的是身份,而重新穿上儒衫的时候,叶春秋身上的威严少了一些,却是多了几许亲切。
舆论就如同一把双刃剑,既可杀人也可以伤己,因为舆论就如水一般,水无常形,而现在,这股浩荡的大潮,在那鼓动舆论的祖师爷刘大夏的指使下,已经朝着叶春秋扑面而来。
冷风刺骨,叶春秋的心却不凉,他没有坐仙鹤车,而且徐徐步行朝着太庙去。
天安门位于御道东侧,与社稷坛遥遥相对,规模宏大,殿外是三重台基用汉白玉石栏环绕,月台御道正面依次刻有龙文石、狮纹石和海兽石。门脸的大梁为沉香木,其余用金丝榆木;地铺“金砖”;天花板及四柱,均贴有赤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