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烦不胜烦,在家里闹了个底朝天,他们甚至还动了手,直到伊文一人给了一巴掌才勉强消停。
被赛罗逃课带出去玩得到的轻松和快活短暂的就像一场梦,顷刻就消失了。郁华的后颈越来越疼,他勒紧了脖颈的绷带,只有必须换药的时候才摘下。
四处蔓延的红疹已经干瘪收缩,变成一块块褐色的硬痂分布在他脖子上,凝结出枯枝般的线条,或者是一只兽类的爪。
白皙的皮肤把颈上的痂痕衬得更为狰狞,郁华有时候按着自己腺体的位置,会觉得这个人造的小东西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它应有的生命力,它发出警告,让他在剧烈的疼痛中明白他很快就要被打回原形。
郁华不愿意。
他不顾医生的告诫和逐日递增的痛感,日复一日缠着绷带粉饰太平。赛罗尽管不怎么说话,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减少,alha对他仍然是温和的,无声的陪伴让郁华一头栽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汲取alha的温柔,用来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乌托邦。
“你别下去了。”赛罗皱着眉,站在郁华桌前。
后颈的疼痛在今天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郁华伏在桌上,已经无法保持平静的表象。
马上就要上体育课,郁华虽然身体很差,但为了赛罗从来没缺过一节体育课。他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去够赛罗的手,小声地说。
“可是我想去。”
赛罗让他牵住了,看着郁华用一只手掌撑着桌面让自己站起来。
郁华在小幅度地摇晃,他太疼了,脆弱的脖颈里好似埋着一柄尖刀。
赛罗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终于抬起一只手:“别勉强。”
他的手压上了郁华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将人按回了座位上。郁华仰头看他,灰蓝色的眼睛雾气蒙蒙,好像很不愿意,也很不甘心。
“只是一节课。”赛罗说,语调放慢了,“没什么好上的,我下课就会回来。”
放缓的语速总会显得温和,郁华心中无时无刻不在膨胀的焦虑在他的声音里被抑制一些,他毫不犹豫地侧脸去贴赛罗的手,守家的小动物一样,很可怜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