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伏特加呢!”夏尔喝完之后,发现酒竟然只是普通的白葡萄酒。
“我并不是很喜欢烈酒,我的朋友,”安德烈回答,“不过如果您想来点儿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不,这样就好。”夏尔连忙摇头拒绝。
这家伙真是俄国人吗?夏尔在心里又吐槽了一句。
“最近我们可是很少在欢场上看见你了啊,阿尔贝,听说你这阵子还去了加莱,怎么,是去躲债了吗?”安德烈突然看向阿尔贝,看玩笑似的问,“你走了我们一下子少了很多乐趣……”
“躲债?我才不是那种人呢,”阿尔贝摇头否认,好像他真的是那种人似的,“我只是偶尔资金周转不灵而已。”
“周转不灵,对,我们都周转不灵,经常周转不灵。”安德烈点了点头,貌似严肃,其实很明显是在调侃嘲讽阿尔贝。
“我听说你在梅爱娜小姐那里花了不少钱,结果好像被甩了?”阿尔贝马上反唇相讥。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安德烈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沉痛,“哎,哎,老兄,别提她了!我帮她还清了跟婶婶的借款,结果她现在听说我手头紧了以后,见都不肯见我。”
在巴黎,每一个高级的娼妇都有一个“表姐”或者“婶婶”,代替她们拉拢物色客人,或者和客人谈价钱讲道理,有些甚至是香粉商或者时装商代劳这一份工作——因为她们总会欠商人们的钱,这些商人也希望能够早点有人帮她们还清欠款嘛。
“她花了我一大笔钱,结果现在看到我却懒得多把视线停留一秒。”安德烈叹了口气,“原本我还想跟她打个招呼,想让她帮忙介绍个便宜点的同行呢。”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在巴黎,情人之间相互忠诚都不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夏尔冷静地回答,“我们不喜欢停留在过去,尽管这看起来不大理性。”
“我就喜欢你们这一点。”安德烈耸了耸肩,“我的朋友,如果人类都按理性来生活,那人类就不可能有历史了,简直乏味至极。”
夏尔和阿尔贝对视了一眼,然后夏尔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性格洒脱,风趣健谈而又带着点幽默,老实说夏尔就欣赏这种人。
但是,欣赏归欣赏,生意照旧是生意,这个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