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江收到这束花的时候明显很高兴,他的脸颊是一种很清透的白,让人联想到乳白的牛奶,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时,像西方穹顶油画中被爱神之箭射中的美少年。
没有人不为他倾倒,包括陆沧。
谢慈觉得陆家大宅从来没有这样冷彻心扉过,尤其是当陆沧、他喜欢的人对他礼节性的点点头说:“辛苦了,我和阿江就先休息了,谢助理也不要太累,今晚就早些休息吧。”
谢慈只记得自己当时僵硬的扬起一抹笑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轻声道:“好。”
这样也好,早些打破他的妄想。
谢慈唤仆人从仓库中取出一个花瓶,花瓶的底色十分素,玫瑰过分的艳丽,锁进花瓶的时候看起来格格不入,可若是细下看来,却好似又能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雅致。
世上没有绝无可能的事。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来人在黯淡的灯光下像是夜行而来的鬼怪,对方的黑发很长,几乎要盖住眼皮,脸色苍白如纸,眼角的红色胎记像是某种克制的封印,更衬的那双眼毫无生气,令人心底发冷。
谢慈专注的修剪花枝,手背稍稍绷起,他还是如此抗拒宋厌。
宋厌当然知道,可他不在意。
他想要对方,并不在意对方想不想要他。
阴郁的青年径直走到斯文助理的身边,他并没有着急暴露自己的任何目的,好像只是恰巧下楼看到对方修剪花枝,便自然而然的走来观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