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这才好似放下心来,他将被褥盖在胸前,黑眼球就这样看着谢慈。

谢慈垂眼,自然又熟练的为他盖好被褥。

谢慈没少陪宋厌睡觉,但无论是多少次,他依旧无法习惯对方用那样一双沉默的、病态的眼睛彻夜注视着他。

对于谢慈来说,那是比窥视、监控还要恶心的视线。

谢慈只能装作看不见,他将自己想象成雕塑的或是木制的模型人,早就该习惯了。

被喜欢的人这样随意的、扔破烂似的随意丢给旁人。

谢慈从来不愿去想陆沧对他到底有没有过真心,他早就不是什么天真的青年人、刚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了,他只是一条在所有人眼中、他主人的走狗。

“我要你看着我。”

阴郁的青年人说。

谢慈微微回神,他意识的又要扬起一抹接待客人似的笑容。

宋厌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别这么对我笑,妈妈。”

谢慈的笑容彻底僵住,他冷冷的看着宋厌,厌恶的声音再也克制不住:“宋少爷,我应该早告诉过您,有些话不该说,也不能乱说,我是男人。”

宋厌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古怪的笑意,眼角的胎记愈发鲜红,他的相貌无疑是好看的,邪气与浑然天成的精致交融在一起,无上的美貌。

但此时的宋厌在谢慈的眼中却像是一只丑陋的、恶心人的癞□□,对方的鼓起的眼珠中透着恶心的粘液,谢慈只觉得他作呕,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