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的指节礼节性的敲了敲房门, 手背上自然泛起的青筋让它的主人显得愈发克制、斯文。
“吱呀。”
开门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刺耳,尤像中世纪披着黑色盖头的老女巫。
开门的人低垂着头,浓郁的黑发垂在他的额头、眼皮上, 苍白的皮肤、微青的眼圈让他看上去像极了病态的、即将枯萎死去的精神病人。
他的眼睛本身是淤黑的, 可当目光触及到来人的时候, 却好似有虫卵在他的眼中破茧而出,彻底击碎那诡谲的黑。
宋厌的嘴唇在颤抖着,呢喃似说了一句什么话,眼中是迷恋、纠缠和忍耐。
谢慈离他很近, 他不动声色的抚顺衣尾处的褶皱, 即便是再克制, 他的眼神中还是会显出几分厌恶。
“宋少爷,您注意不要着凉了。”
斯文的助理将目光投注在青年光裸的脚踝处, 嘴角微微牵起几分, 慢声道:“您该穿上鞋,地板上很凉。”
宋厌微微垂眼,一瞬间竟显出几分乖巧的姿态来。
他果真顺从的回到床上, 半坐在黑色的被褥上,苍白的手指紧握着被褥,黑色的眼球像一个冷淡的玻璃珠, 就这样毫无声息的盯着谢慈。
谢慈抿唇,轻缓的脚步声响在室内, 因为太过空荡安静, 似乎还有隐约的回音。
宋厌定定看着谢慈唇畔面具似的笑意,嗓音沙哑道:“别这么对我笑。”
谢慈眼神一顿, 好一会儿才收敛的笑意, 心平气和道:“好的, 宋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