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一瞬间几乎脑海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咸涩的海水倒灌进他的胸腔、呼吸道、耳膜中。
他像是被全身锁住的、即将被沉入海底的罪徒。
齐景澄半支起身,他看到了妻子潮红的双眼,轻轻佝偻的脊背。他清楚妻子在难过什么,于是那被酒液挥发出来的嫉妒心终于彻彻底底的爆发了。
男人的声音喑哑而不稳,像是乌鸦倒吊在树枝旁,一双黑色的眼中布满红血丝,他问谢慈:“你今天和谁一起出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空气中一片沉默,甚至是沉闷的,好似下一瞬就会有无数的潮水溺入其中。
谢慈没有理会男人,他慢慢的弯下身,脊梁微微发抖,青年手指白的像屋檐上的细雪,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泛着浅蓝的青筋。
他轻轻的、珍惜的握住地上破碎的、被泄愤似的丢的到处都是的照片残渣,黑白分明的眼无知无觉的雾上一层水汽。
谢慈看到一段来自五年前的残碎的寄语。
“阿慈,我爱你。”
“地平线陡然地隐藏你,在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仍然爱你。”【注1】
配上的图是他与丈夫交叠在朝阳中的手腕。
此时,他们是如此相爱。
第57章 第二只备胎19
乌黑的发垂在青年的颊侧, 有水汽氤氲在潮红的眼眶中。
他是沉默的,像哑然辄止的断翅白鸟,可怜的任人捉弄。
齐景澄醉醺醺的站起身, 猩红的眼完全被嫉妒扭曲。什么沉稳、什么冷静, 全都可笑的沦为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