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玻璃破裂声从浴室传出,谢慈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便焦急的推门而入。

只见他的丈夫右手修长的指骨上满是破裂的伤口与鲜血,对方额头泛着青筋,眼珠泛红,死死的盯着破碎的镜中的他自己。

齐景澄的眼神是极端的森冷,他看着镜子中人的脸,甚至是带着几分恨意的。

谢慈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天底下,哪里会有人用这样厌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丈夫他在了解不过了,齐景澄从来都不是自厌自弃的人。

其实很多地方,只要谢慈去拨开迷雾想一想,就能发现古怪异常的地方。

但此时的青年实在来不及多想什么,他担心丈夫受的伤,一手牵住对方的手,另一只手虚扶着将齐景澄带出浴室。

齐景澄这会儿倒是很听话了,一声不吭的,眼睛垂着,黑色的发丝被雾气打湿,垂在眼前,像一只刚落水的大狗狗一样,半摇晃着跟在谢慈身边一路走进卧室。

谢慈叫他坐着他便坐着,谢慈让他伸手他就伸手。

谢慈用棉棒沾了些碘伏涂在男人不堪入眼的手背上,有些伤口中甚至还有些玻璃的残渣,谢慈咬着牙给他挑出来最后才包扎起来。

温暖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曳出一片柔和的浅色阴影。

谢慈包扎的手法非常温柔,像是生怕叫齐景澄吃到一点苦头。他的性子实在太过温和好欺,一般碰到伴侣疑似出轨,喝酒喝到这么晚回家,还对人冷言冷语,有哪个还能忍下来,不带分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