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短发已经长到耳根下方一些,黑色的短发下露出星点的耳垂,柔顺的像某种初生的小动物,叫人萌生一种饲养的冲动。

周遥山难以拒绝这样的谢慈。

实在说周遥山从来都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他记仇、冷漠、不择手段,可这也不妨碍他对谢慈无计可施。

只要青年对他稍微软化一些,周遥山便再没法硬下心肠。

他牵住谢慈的手,柔下声音安慰,他向谢慈保证会好好待他。

他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小慈,我来带你离开。

谢慈任由他牵着,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周遥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瑟缩。

外面的灯光温暖的倾洒在地毯上,一切都是温柔的、亮堂堂的,仿佛一切的黑暗都会被驱散干净,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谢慈所渴望的,可事实上青年的掌心却开始反常的冒着细汗,他的眼中充斥着恐惧、抗拒、焦虑。

这是不正常的。

周遥山很少会去后悔什么,但当青年另一只手死死扣住门框,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模样还是叫他刺疼了一瞬间。

他只当谢慈是被吓到了,于是他轻哄人踏出那条漆木的门框。

谢慈垂着头,肩膀在发颤,甚至当对方再次试图握住他的手腕的时候,狠狠咬在周遥山的手背上。

谢慈的眼眶下方红红的,黑眸暗的透不过分毫的光,他撕咬的力度几乎叫人心悸——仿佛要吞吃下对方这块血肉一般。

周遥山没有说话,甚至他的表情都未变分毫,他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可黑沉的眼中却显出几分柔和来。